黄慧霞 谢锦欣 佛山科学技术学院
摘要:中国虽然是制造业大国,但却一直面临着制造业“大而不强”的瓶颈,制造业企业的产业链仍处于中低端水平,与发达国家相比仍有较大的差距。佛山市在经济新形态的推动下,中高端制造业急需跟进,制造业转型升级面临的国内外的双重压力。本文结合佛山市2009年至2017年的制造业相关数据,探寻外商直接投资(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FDI)对佛山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外商直接投资(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FDI)对佛山市制造业的转型升级呈不显著正相关。最后,本文分别从人力资本、科技创新和产业结构的角度对加快推动佛山制造业转型升级提出相应的应对策略和建议。
经济体制的转型升级已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驱动力。2014年,习主席提出我国经济进入新常态,意味着我国的经济结构已进入优化升级阶段,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速也将逐步趋缓,创新驱动下中国企业从价值链和产业链的低端走向中高端。制造业作为第二产业的重要大类,也在新形势下迎来了转型升级的转折点。2016年,政府正式部署“中国制造2025”,确定制造业向创新化、智能化的目标迈进。处于经济新常态的中国,正逐步从“中国制造”走向“中国创造”。传统制造业的模式已面临着转型升级的考验。
广东省作为最早引进外商直接投资(FDI)的省份之一,凭借广东省原材料、土地、劳动力、市场等生产要素的优势,吸引了很多外企投资,帮助广东省产业实现了腾飞,从以农业为主导过度到以工业为主导的产业形态。近年来,中国的科学技术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出现了许多有实力的企业,中国制造业的门槛也越来越高,外商企业从劳动密集型企业过渡到资本密集型企业,继续影响中国的经济[1]。目前,外商企业凭借核心技术、专利和资本的优势来华投资,对中国的经济影响力已不如改革开放初期[2]。
2012年开始,广东省许多城市的制造业企业都面临着倒闭的危机。然而,佛山制造业仍保持稳定增长,2016年更是突破了2万亿的关口。2017年佛山的总产值为2.1万亿元,而佛山当年的制造业总产值却已达到2万亿元,制造业总利润达1.5千亿元,占佛山总产值的96.6%。佛山以制造业立市,成为佛山的优势产业,在保持连续增长势头后,佛山近年来的制造业出现平稳发展的状态。
图1佛山2009年-2017年制造业生产总值
数据来源:根据佛山市统计局年鉴数据整理
从图1可以看出,从2009年到2017年佛山的制造业生产总值一直都呈上升的趋势,在此期间,2012年到2016年间实现了快速的增长,尤其是2016年,制造业的生产总值更是突破了2万亿元。2017年的生产总值相比较于2016年稍有下降,至此,佛山制造业经济逐步进入平稳发展阶段。
佛山制造业的增长渐趋稳定,企业的实力也在经济发展的同时不断加强。从企业数量上看,从2009年到2017年有所减少(见图2)。尽管制造业企业的数量在八年间下降了20%,佛山制造业生产总值却增长了45%。
图2 佛山制造业企业数量
数据来源:根据佛山市统计局年鉴数据整理
佛山制造业在发展中,已出现了一批批有强劲实力的企业,如:美的、志高、万和、格兰仕和海天等等,他们成长的同时也为佛山制造业创造了贡献。当前,面对着复杂多变的国际竞争环境,佛山制造业的增速已趋于平缓和稳定。制造业中积累的问题亟需解决以突破增长瓶颈,实现制造业转型升级。
现阶段佛山的制造业仍然存在许多问题:其一,佛山制造业存在同质性高的问题。佛山的制造业虽然多,但是制造业与广东省其他城市的异质性不够明显。佛山虽然有自己的产业集群,但广东省内的其他城市也有类似的产业集群,这样无疑使得佛山制造业与其他城市的制造业存在竞争状况。因此,佛山原有的制造业企业可能因为成本、政策等因素转移至其他地区,这也是佛山制造业企业数量下降的原因之一。其二,佛山制造业仍处在“微笑曲线”的低端,其经济效益仍不高。相比于微笑曲线两端的研发创新和品牌,佛山大多数制造企业处于采购、生产阶段,附加值较低。而处于微笑曲线低端必须经历技术创新、管理创新和模式创新才能过渡到高端阶段。佛山目前核心技术的掌握和品牌建设都还不够。同时,大量低端的制造业生产给佛山市带来了沉重的环境代价。其三,佛山制造企业信息化、智能化、科技化的水平还比较低。把信息技术运用到实际的生产中,佛山企业还存在很大的进步空间。不仅如此,佛山制造业还需注意技术人才吸收融合问题,以提高制造业的科学技术水平。
外商直接投资(FDI)曾经对珠三角地区的产业发展提供强大的促进作用。在改革开放初期,由于中国的市场潜力大,生产成本低,海外、港台企业把许多当地的初级制造业转移至广东地区[3],这些外商企业给广东地区的工作带来了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两者互为相辅,促进了广东地区的工业发展。此时,佛山也承接了很多外商企业,开启了制造业的大门。然而,引入的外商投资企业大多都是当地需要转型的企业,这些企业给城市带来了高能耗、高污染、低经济效益、低利润率的负影响。随着佛山制造业的发展、技术的创新和人才素质的提高,佛山本地的制造产业也渐渐有了自己的技术优势和管理经验,出现了许多民营制造企业,外商企业面临的竞争越来越大。
图3佛山外资企业工业总产值
数据来源:根据佛山市统计局年鉴数据整理
图4 佛山外商企业数量
数据来源:根据佛山市统计局年鉴数据整理
从图3可以看出,外商企业(含港台)在佛山的产值也实现了稳步的增长,2017年较2009年,增长了71.9%,而外商企业的生产值增长率与佛山制造业的增长率也很贴近。2017年的数据表示,外商投资企业占佛山制造业的比重达31%,外商在佛山投资的企业占佛山制造业的比重相对较大。这无疑给国内的企业提供了很好的学习空间和工作模式。就佛山市而言,2017年外商企业生产总值在佛山制造业的比重达到31%,外商企业数量占佛山制造企业数量约18%,相对而言,外商企业在佛山制造业的地位还是比较重要的。
另一方面,在佛山投资的外商制造业企业数量呈现着下降的趋势。其实,随着中国经济产业和消费的升级,出现外资企业逃离是正常的现象。外商在华投资自2008年金融危机后,更倾向于投资第三产业,也加剧了制造业外商的减少。经过改革开放近四十年的铺垫,中国需要的是资本力量雄厚、高端高技术含量的制造业外商企业走进中国,而低端简单的外商企业囿于中国的物价、人力成本撤资离开也属正常现象。对于佛山制造业来说,在改革开放的四十年里,承接了外商企业低端的制造产业部分,随着经济结构的转型,有技术有资本的高端外商企业仍然能在佛山有一席之地。
通过对佛山制造业的现状可知,制造业存在着创新力不足、品牌塑造不够、人才运用不周的问题。对于佛山的外商直接投资企业而言,外商企业进入中国市场,比起以前重视中国的人口红利,到现在更重视中国的本土市场,也只有真正有经营实力的公司,才能在中国的经济发展中获得高水平的发展。外商直接投资企业进入佛山,依靠的是更先进的科技创新,为制造业带来成本的下降以及高效率的制造工序,但是核心技术作为外商企业的主要竞争优势,不会轻易外流到中国。然而,通过对外资企业的考核,当地的企业或多或少还是会受其影响和启发,最终带动当地整个行业的发展和创新。因此,本文分别从人才水平、科技创新和产业结构这三个方面探讨外商直接投资(FDI)对佛山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影响。
为探讨外商直接投资(FDI)对人力资本、技术创新和产业结构的影响,本文搜集了2009年-2017年佛山制造业相关数据,如表1所示:
表1 2009年-2017年佛山制造业数据
年份 |
R&D经费支出-人员劳务(元) |
R&D人员(人) |
有效专利数(个) |
佛山制造业总产值(万元) |
研发机构企业数量(个) |
R&D活动企业数(个) |
外商企业数量(个) |
2009 |
180157.6 |
35017 |
2011 |
111097690 |
377 |
352 |
1750 |
2010 |
252519.2 |
40890 |
3411 |
137786686 |
452 |
453 |
1707 |
2011 |
264624.2 |
56984 |
4391 |
139514926 |
620 |
668 |
1511 |
2012 |
449983.4 |
71576 |
4557 |
140774077 |
491 |
944 |
1401 |
2013 |
414745.3 |
75811 |
5122 |
164919768 |
537 |
1194 |
1381 |
2014 |
461771.9 |
78933 |
6419 |
181315110 |
386 |
1427 |
1282 |
2015 |
505800.0 |
68198 |
8651 |
188946830 |
815 |
1416 |
1240 |
2016 |
452200.0 |
74427 |
12357 |
205139566 |
1356 |
1772 |
1165 |
2017 |
613800.0 |
960702 |
18483 |
203120147 |
3049 |
3022 |
1143 |
数据来源:根据佛山市统计局年鉴数据整理
(一)对佛山制造业人力资本的影响
从外商直接投资对于佛山制造业人才培养的影响来看,选取2009年到2017年佛山市R&D人员数和R&D人员劳务经费支出来探索外商直接投资企业对佛山的人才影响(见表1),外商直接投资企业对佛山制造业人才培养结果成负向相关。佛山的外商直接投资(FDI)企业数量和外商资本的R&D投资却在减少,但是R&D人员数和R&D人员劳务经费支出从2009年到2017年都实现了快速的增长,R&D人员劳务经费实现6倍的增长,R&D人员数量更是增长了96%。外商直接投资企业来到佛山,带来了外商企业优秀的管理人才,但对佛山的人力资本溢出效用并不明显。生产的增长和地区的开放程度也影响着外商企业对佛山人力资本产生作用[4]。强大的经济实力才有利于激发地区人力资本产生积极效益,佛山制造业生产量的增长在近年来稍有降速,在一定程度削弱了外商企业对佛山的人才引进的影响。
(二)对佛山制造业技术创新的影响
从表1可以看到佛山制造业在2009年到2017年之间的有效专利数逐年增加,由2009年的2011个增加到18483个,增长了近8.2倍,外商企业通过东道国子公司的活动进而促进母公司核心技术的内部扩散,其外溢的技术促进了当地企业的技术发展[5]。有效专利数意味着佛山制造业的科研实力和创新能力,对制造业的升级具有重要影响。企业应用专利项目越多,对于制造业的效能提升、制造业智能化和先进化都有具有重要的价值[6]。企业可以应用专利进行生产改造,淘汰落后的制造设备和制造设计,进行制造创新。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应该是外商直接投资企业进入佛山,引起了技术溢出的正面效用,促进了本地的制造业企业进行科研活动,实现制造业创新。佛山位于广东省东部,濒临广州,具备良好的人才基础和通讯信息基础,企业良好的创新能力和人才优势也会帮助企业较快地吸收外溢的技术创新。
(三)对佛山制造业产业结构的影响
在本文的研究中,通过研究在佛山的研发机构数量来从侧面验证产业升级的情况。佛山研发机构数量的多少间接影响着佛山产业的升级,研发机构越多,研发的氛围越浓烈,也将产生更多的创新思想,而产业升级主要依托着企业的自主创新和自主进步。
通过搜集佛山市有研发机构企业的数量以及有R&D活动的企业数(见表1)可以看到,在佛山市的外商企业中将资本投资给研发机构的很少,并且在国内建立研发机构外商企业也很少,他们更倾向于把核心技术掌握在母国,不愿将其外流至投资国。另外,近年来低端的外商投资企业撤资较为严重。面对新的经济形态,新的外商直接投资企业进入佛山市的门槛高了。在这个“新旧”过度时期,外商直接投资企业对产业结构的升级发挥的作用较少。不仅如此,佛山制造业还面临着来自中美贸易摩擦的经济环境,更需要研发机构的技术创新来为产品增值,减少运营成本[7]。佛山的产业结构调整关键还是需要依靠本土的企业和政府的相关政策促进佛山产业结构升级。
制造业的转型升级是一个多方合作促进的过程,它需要金融、科研、人才、社会制度、基础设施等大环境的支持才能成功。针对佛山制造业和外商直接投资企业的现状,对佛山制造业提出三方面的建议。
制造业的转型升级依赖于人才的进步和发展,对于人才的塑造和培养应该充分采取措施,构建转型时代的人才库。政府要发挥好人才与企业的桥梁作用。不仅要关注社会人才,提供方便的渠道指引企业培养公司创新型人才,佛山政府更应该做好高校与科研团队和企业的桥梁,发挥产学研合的作用,重视高校人才的科研成果,提供更多的机会把科研成果投入到市场,以减轻企业的研发成本,激发高校的研发潜力。佛山制造业转型重要的一步是尊重人才,完善人才落户,引入更多优秀人才进入佛山。
佛山外商直接投资对于佛山技术的转型具有积极的推动作用,外商的直接投资使佛山制造业企业更注重技术的创新。在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关键时期,发明科技、利用科技、创新科技都是制造业转型升级的重要举措。
目前,佛山的制造业仍处于价值链的低端,产业链条不完善。要完善产业链,提升产业链水平,就要发展技术,形成产业的知识沟通融合。政府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激发企业的创新积极性,要大力培养制造业科研创新中心,建立制造业企业技术创新孵化器,对企业的创新活动提供知识支持。同时,对企业的创新成果可以予以一定的肯定,例如奖励创新企业创新经费,颁发创新证书,鼓励企业进行创新活动。
需要完善产业服务化,制造业和服务业并不是两个分开的行业和概念,制造业也不该只停留在低端的生产商角色,生产商角色处于微笑曲线的低端,往往获得的利润也最小。服务化意味着需要增加产品设计、运输、销售等高附加值环节。制造业企业应重视制造业服务化,充实产业链的各个环节,尤其是制造业上游的设计环节和销售环节,打造制造业服务化生产以增加企业附加值。
另一方面,制造业企业的转型,要努力把产品质量提升,形成企业口碑和品牌[8]。利用质量优势,在市场上打造自己的品牌和地位。一个企业的品牌优势能给他们来更多的商业价值和市场竞争力。制造业品牌的形成需依靠生产链、产品质量和人才的支持,以塑造更好的企业品牌。